●姚炳卿

在不断摔打与历练中提高军事本领。

1972年12月，我入伍来到福建第一大岛平潭岛的守备六团二营五连。这岛与台湾岛隔海相望，东面距离新竹仅68海里，五连驻守的田尾垇，是海防前沿一个临近海滩的大垇口。那个年代，两岸敌对，我们守岛部队得防偷袭、抗登陆……我当新兵那年，糗事可没少出。

首次巡逻海滩的惊怵。每天清晨，有1个班的4人负责巡逻海滩。那天天没亮，班长叫醒我和其他两人，穿戴完毕来到操场近处的围墙边，按他口令我们持枪装上3发子弹、不上膛，就出发了。夜色朦胧，首次参加的我有些紧张，行走在松软的沙滩上仿佛是走一步退半步。走了一段路后，班长说：“我带新兵往左，你们两个老兵往右，巡查到海滩中线汇合。”我跟在班长身后走着，突听一声喝问：“谁？”我的心瞬间揪紧，腿有些发软，惊怵地小声叫：“班长——”他说：“别怕，民兵的夜哨。”还放大嗓门：“当兵的，查垇口！”我的神经松弛下来了，跟着班长继续巡逻……

一次夜哨犯困的迷糊。那天晚上，我和一老兵在离营房百多米远的弹药库两侧，站下半夜1至3点的岗。我由于白天参加了训练，站岗1小时后就开始犯困，眼皮老打架。好不容易熬到换岗，也不搭理对侧的老兵，兀自背着枪睡眼蒙眬地就走，回到营房本能地朝本排大门走去。“喂，新兵蛋子，过来！”我睁眼一看：操场围墙边，站着带岗班长与刚下哨位的3人。我脑子一醒，赶紧走过去。“打瞌睡了吧？枪里上膛的子弹可没长眼，不怕走火惹事？”带岗班长训着，又说：“四人隔空站好，听我口令，卸下上膛的子弹并验枪……”

初次跑5公里的囧态。连队的5公里跑是为了锻炼官兵的体能。那天在通往营部的弯曲公路上，全连官兵背着各自的枪弹列队跑着。跑完2.5公里原路折回跑，我渐渐感到身体不适：腹痛、直冒汗，就对班长说：“班长，我肚子疼。”班长回答：“你把枪（半自动步枪）给我，把手榴弹（训练弹）给副班长，把子弹袋给……”已经没有负重的我跑着，还时不时一手捂着肚子。跑在我后面的班里一老兵说：“你跑缓一些，不着急，落到队伍后面去。”他陪着我，跟在了队伍后面。好不容易跑回连队，我这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恶心想吐……

实弹投掷的紧张出错。一天，连队组织手榴弹实弹投掷。班长带领我们全班来到一处较宽缓的战壕，他先带一名老兵沿着拐个大弯的战壕前去投掷地段，其他人挨个等候……“轰”“轰”的手榴弹爆炸声传来，我既兴奋又紧张。该我了，我小心翼翼地来到班长身旁，心扑通扑通跳着，右手接过班长递来的一枚实弹紧握住，脑子一热，站直身体摆动右手臂——“错了！放下！”班长大声呵斥，“你犯傻啊！后盖没拧开……”我猛省过来，按照班长强调的步骤操作，一会儿就听到“轰”的爆炸声……

虽说我作为新兵时的糗事不少，但却让我懂得守卫海防前沿的职责与担当，并且要在不断摔打与历练中提高军事本领，才能与战友们携手并肩守卫好海防前线。

寒来暑往，不到3年，我当了班长，后来提干当了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