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不是铁石心肠

（外一首）

●黄锡锋

每一块石头的内部

可能都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可似乎又，只有石匠知道

石匠左瞧瞧、右瞧瞧的

仿佛就能瞧得出

这块石头可以打磨成一个人形

那块石头，可以打磨成一种思想

石匠一辈子的工作

就是用铁锤和凿，和石头交心

捶得哐当，凿得刻骨

当然，石头也不是铁石心肠

一块一块石头围着他

仿佛都想把藏着的秘密，告诉他

后来石匠死了

一块石头还跪在他坟前，跪得

挺直，分明铁了心，要给他守魂

云朵也有扛不住的时候

不要去问一朵云

她究竟背负着多少雨滴

也不要去问她

累不累，委屈不委屈

看看她的脸色吧

由最初的洁白

慢慢变成灰色

最终沉成铅一般的黑

扛不住了

便哗哗地

大哭一场

可很快天就晴了

她又像没事儿一样

恢复成原来

洁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