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锡章

袅袅青烟散尽的，不仅是尼古丁。

吸烟的危害，接着和我立下一个“君子协议”：给我一个月时间戒烟，成功了就继续留任文书，否则就回班里当战士。当时我已吸烟六年多，突然戒断确实不易。但李指导员鼓励我说：“戒烟关键在毅力，我也刚戒不久。”他还送我一句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名言：“一个人若不能改掉坏习惯，那简直一文不值。”

这番话让我深受触动。为了能在连首长身边多学习，为了从每月6元津贴里省下钱寄给奶奶，更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当晚我就向同乡战友宣布戒烟，并把存货香烟全部分了出去。

戒烟的滋味真不好受。最初几天，喉咙、气管又干又痒，像有蚂蚁在爬。每当忍不住想破戒时，眼前就会浮现李指导员信任的目光。凭着这股劲，我硬是一周没碰烟，最终彻底戒掉了。

几十年过去了，每当想起这个“君子协议”，我总会心头一暖。那袅袅青烟散尽的，不仅是尼古丁，还有一个毛头小伙的浮躁；而在我生命里沉淀下来的，是李指导员如兄如父的关爱，和那段淬炼意志的珍贵时光。

我们连队的指导员李德臣同志，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基层政工干部。他能力出众，作风正派，既有东北汉子的豪爽，又像兄长一样关爱战士。可以说，他是我政治上的引路人——教我如何做人，如何进步，如何处理与战友们的关系，如何踏实工作。他总提醒我要谦虚好学，加强理论修养。即便我工作中出了差错，他也从不严厉批评，而是像大哥一样耐心指点，让我在温暖中成长。

话说1971年8月，我刚调任连部文书不到两周，李指导员发现我烟瘾不小，便专门找我谈话。他没有简单命令，而是先耐心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