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耀雄

阿旺“汪汪汪”大叫起来，我们用手电筒照过去，发现一条眼镜蛇横穿路面……

近日，朋友间谈论起农村养狗的话题，勾起我对曾经的“阿旺”的回忆。

小时候，家里养有一条狗，我们都叫它“阿旺”。它浓密的黄色软毛，干净，厚实。尾巴黄中带白，往上圈起；一双黑眶三角眼，眼角上方有黄黑色斑点，耸立的耳朵转个不停，只要有声音传来，它都能准确判断方向。

阿旺机灵，听从主人使唤。凡是到我家来的人阿旺都会作出判断。邻里熟客，它会摇尾巴，以示友好，哪怕是只来过一两次的亲戚，它都记得牢，摇尾巴相迎。若是陌生人，它则两眼死死盯着他，“汪汪汪”叫个不停，让你不敢近前。只要主人一声“阿旺，自己人”，它即停声、走远。

阿旺聪明，记性好。记得一年秋收时节，某日，已是晚霞满天，我和母亲还在稻田里割禾梗，阿旺也跟在旁边。收工时，母亲挑上满满的一担禾梗，我拿水壶和衣袖套等回家。刚走几步，阿旺发出“呜呜”两声，咬着我的裤子不让我走。我和母亲吆喝它，它快速返回田地里，一会儿嘴里咬起一把禾镰刀走了过来，摇着尾巴来到母亲跟前。原来我收拾工具时将禾镰刀遗弃在田里。

阿旺是良好的卫士。小时候，我们经常到村小学广场看电影。早早吃过晚饭后，一家人打着手电筒，带上长条凳，要经过田埂小道，步行2公里去村小学。阿旺总是在我们之间穿梭。一次，阿旺从我们中间直冲前面，突然停下，“汪汪汪”大叫起来，我们将手电筒照过去，发现一条大蛇横穿路面缓缓走过。我们惊出一身冷汗：是一条剧毒的眼镜蛇！幸亏阿旺的警觉，帮我们排除了毒蛇侵害的隐患。否则，万一被眼镜蛇咬了，可想而知，后果将会是多么可怕！

阿旺又是一名勇敢的斗士。那个年代，家里种的番薯等农作物常遭野猪的危害，母亲在地里插上稻草人也无济于事。一天夜里，母亲叫上哥哥和我，阿旺也跟在一起，悄悄赶到地里。我们带上扁担和破铝盆到达地里，发现有野猪，母亲先扔几只石头过去，接着敲打铝盆，并使唤阿旺驱赶野猪。阿旺飞快地冲出，吼叫着追赶，双方撕扯时激烈的嗷嗷叫声响彻夜空。一阵厮杀后，野猪逃离，阿旺则连续地哀叫着返回。母亲用手电筒照射过去，发现阿旺右前脚鲜血直流，它是用三只腿跳着回来的。只见了一面，阿旺便消失在夜空里。那晚，阿旺没有回来，直到一周后被母亲发现。那时，阿旺的伤势已经奇迹般地好转。听老人说，狗自己会找草药进行医治，真是奇迹！

忆及往事，总少不了阿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