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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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版:梅花
2024年8月7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真情一“信”牵

□陈瑞成

“阿成,你好!自从7月30日上午9点送你和敬东上车之后,一直悬挂于心,得知你们一路平安回到了水寨,总算放下心来……”翻阅上面这封尘封多年的来信,我又不禁回想起我和华兄的那些陈年往事……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我和华兄同在山沟里的一间小学同班读书,初中毕业后,我到梅城读中专,华兄则回家务农。八十年代末,我参加工作后,上班的单位离县汽车站不过百米之距。从老家出广州、深圳都要先坐班车到水寨,然后再到县汽车站转乘长途客车,出广州、深圳的同学老乡,或者从广州、深圳回家的亲戚朋友,都会趁候车的时间顺道到我处喝茶聊天,因此,我这里自然成为他们出门或回家的“中转站”。九十年代初,华兄跟随村里的外出人员到深圳务工,每逢外出或从深圳回来都会到我这里坐一坐,叙叙旧、谈谈心,听他分享外面世界的精彩故事。

1992年7月25日上午,在五华某房地产开发公司上班的学长敬东和回家探亲即将返深的华兄来到我处,闲聊中,华兄问我和敬东有没有空到深圳逛逛。对特区早已神往的我们一拍即合,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在深圳的几天时间里,华兄尽地主之谊,陪我们逛东湖公园,观大梅沙游人如织,踏浪戏水拾海贝,游石岩湖旅游度假区……也正是那次旅行,实现了平生的许多“第一”,留下了许许多多终生难忘的记忆:我们的足迹第一次离开梅州,第一次到改革开放的热土——深圳,第一次乘坐双层巴士,第一次与大海亲密接触……7月30日上午,在领略了深圳这个传奇城市的时尚风情后,我和敬东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回到水寨后的第二天,我给华兄写了一封报平安表感谢的信,于是就有了本文开头他的那封回信。

经过那次的深圳之行,我和华兄进一步加深了了解,增进了友谊。由于我们聚少离多,那时电话又尚未普及,书信自然就成为我们沟通的主要方式,我们开启了近六年的鸿雁传书。从1992年8月的第一封信,到1997年的近6年时间里,华兄给我写了30多封信,他也从深圳辗转到惠州、广州、上海,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他外出务工的第一个城市——深圳。在这期间他四处漂泊,既做过工地的杂工,也从事过工厂的管理;既担任过港商老板的专职司机,也驾驶过企业食堂买菜的人货车。正如他在一封来信中所说,“这些年中,曾经在最饥饿的时候品味过难以下咽的干面包,也曾享受过星级酒楼的一流服务;做过普通人体力难以胜任的石场搬运,也在小工厂做过清闲自在的管理员;住过那‘风雨无阻’的石棉瓦,也享受过宽敞舒适的单人房……这也勉强算丰富的人生吧!”在这6年时间里,华兄遇到过诸多困惑和烦恼,也曾被人误解甚至风言风语。每当此时,他都会写信与我交流,尽情向我倾诉,我们通过书信谈理想、论人生,谈工作、侃世情,谈亲情、叙友情,谈心事、诉委屈,谈爱情、话婚姻……正是这些书信,使我们的心始终紧紧连在一起!

1998年以后,随着生活节奏的不断加快和电话手机的日益普及,键盘代替了钢笔,屏幕代替了信纸,传统的书信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被现代的通讯工具所代替,从那时起我和华兄就再也没有通过信了。现在每次我和华兄见面聊天,都还十分留恋过去的书信交流,正如他所说,“现代通讯的发达,有其好也有其不好。好的是给予人们许多方便,不好的是很难再见到那一封封充满亲切感和一种细腻人间情怀的书信。现代生活讲究文明,也讲究效率,家家户户有电话机之后,随时可问问平安,有紧急要事,更是全情寄托在一线搭通的电话上,所以才会一封信也懒得去写。其实,写信时的心情最美,情意最真,往往思绪一泻千里,不受身处的环境、人物、气氛所左右。古往今来,不少的书信还被载入史册成为不朽的东西呢。”

是啊,什么时候我们才能重新拿起久违的钢笔,畅叙亲情友情同窗情,时不时给远方的亲朋好友捎去一份“惊喜”呢?正是:

鸿雁传书年复年,同窗真情一“信”牵。

何时重拾那支笔,尺素寸心续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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