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谨洲

什么是序？《古代汉语大词典》的解释是：“亦作‘叙’。序言。介绍评述一部著作或一篇文章的文字。”

正因为序的作用这么重要，自己写序的功底太浅，总担心写不好，所以，当有人要我写序的时候，我都婉言谢绝。从2000年开始，文友古登信就着手写《娲皇补天记》。有一天，他将1至30章初稿带给我阅读，要我提出参考意见。后来，他又继续将31至40章带给我，依然是要我提对作品的建议。他见我对初稿大感兴趣，于是，他试探着问我，能不能为《娲皇补天记》写序。我说：“我对写序知之甚少，功底又薄，我无法接受你交代的任务。待小说出版后，我尽能力写篇书评。”后来，我陪同古登信去拜访老作家程贤章，并向程贤章告知古登信撰写了《娲皇补天记》一事。程贤章知道古登信参加过广东省作协举办的文训班，今又创作了长篇小说，在欣慰之余，颇有兴趣地给古登信题了词。第一次题的词是：“以穿石之奇志，写补天之奇书，精神感人。”第二次题的词是：“得好友来如对月；有奇书读胜看花。”并有注：“古丁（登）信先生以锲而不舍之精神，心专石穿，著书三十万言、情节曲折之神话小说《女娲补天》，精神感人，成为嘉应文坛奇迹，可喜可贺。”2006年10月9日，程贤章以个人名义主办“品读《娲皇补天记》座谈会”，我作了题为《由奇思异想构建的多彩世界——读〈娲皇补天记〉有感》的发言，完了我对古登信许诺过的一笔文债。

类似不敢给《娲皇补天记》写序的情形，我还碰过多次。2008年9月下旬，文友、同龄人邱大端带着他的纪实文学《旧像奇缘》定稿，从丰顺县风尘仆仆来到梅城找到我，要我写序。我向他坦诚地说出我不敢写序的苦衷，并向他提出请一位知名作家写序的建议。征得邱大端的同意后，我拨通这位作家的电话，告知请他写序一事。这位作家二话没说，欣然应允。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位作家答应的事情，一直没有下文。后来我才知道，《旧像奇缘》已经出版，序言是由一位大学教授写的。我致电邱大端，向他索要《旧像奇缘》。邱大端笑了笑，说：“你还要这本书吗？”我知道他心里还有点怨气。最终，他还是本着文友情谊，给我寄来一本《旧像奇缘》。

我不敢为文友的著作写序，但我对序还是情有独钟，到了我手中的书，凡有序的我都先把序看完。读序言，可以从中了解到作者提出什么问题，又怎样解答提出的问题，自己又可以得到诸多的启迪。2023年4月，文友陈平送给我一本他的新作《三白文选》。我翻开《文选》一看，里有《清华山水浮云外·自序》。因为是《自序》，我出于好奇心，看看他写了什么内容。陈平在《自序》中，先是自我表扬一番，又借机发了一通牢骚。他介绍了原想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一事，当谈及碰到一连串困难之后，又继续发牢骚：“哎呀妈呀！我要这个‘会员’干吗？本来就一介布衣，没有职称，更没有头衔，尤其按我们广东人所说的，我连‘粮’都有没得‘出’，弄这个头衔有何用？想来也是，这头衔对我来说，除了‘唬’人，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从此再也不去争取了！”陈平发了怨言之后，说了出书的目的：“出版这本文选，便了却了这一桩心事。此后，我要尽快干我这一生最想干的事了！”

以上文字，算是我由序引发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