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成

医生说我岳父还没度过危险期，焦急的岳母让我问问存款单藏在哪里。

说：“爸，我单位计划建干部职工集资房，我争取到了一个名额，要先交1万元定金，只是……只是目前才筹到三四千元。”岳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过了一会儿，他断断续续地说：“在客厅挂历后面墙上的砖缝里有几张存折，里面有几千元你们先拿去凑个数……”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万幸的是，经过医院10多天的精心治疗，岳父的病情逐渐好转。出院回到家的当天，我把存款单重新交回给他，并告知当时编造谎言“骗”他的原委。

巧合的是，半年后在单位领导的关心下，我争取到某建筑公司的一个集资建房名额，条件是必须在一个月内交清首期工程款。当时自己只有两三千元的积蓄，东拼西凑距首付金额仍有几千元的资金缺口。正当我和妻子为此发愁时，得知情况后的岳父嗔怪我们为何不早对他说，并马上把那几张存款单交给了我。

1999年元旦那天，我们欢天喜地搬进了那个属于自己的新“窝”，从而结束了工作以来一直居住在单位办公楼当“楼长”的历史，实现了期盼已久的“安居梦”。

1997年1月下旬的一天晚上，我和妻子在岳父家客厅挂历后面的墙上砖缝里，找到一个用塑料薄膜层层包裹着的长方形东西，妻子小心翼翼地剥开塑料薄膜纸，几张银行存款单据呈现在我们眼前……

话说1997年1月17日上午，正在干农活的岳父突感胸痛难忍而昏倒，岳母见状，急忙找人帮忙把岳父送往县医院救治。经医生检查诊断为心梗，幸好送医及时，经抢救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医生说此后一个星期都属危险期，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其时正值岁末年初，又恰逢正在开展第一次全国农业普查，而我负责指导全镇的普查工作，事务繁多，忙得不可开交。且当时我的儿子出生才3个多月，妻子产假期满后儿子一直在我岳父岳母家由他们负责照看。现在岳父突然生病住院，正常的生活秩序完全被打乱了。

我每天一早起床吃完早饭后即骑单车赶到医院，利用上班前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探望岳父，然后在8点半前赶到单位上班；下午下班后，先赶往医院照顾岳父，待岳母吃完饭冲完凉安顿好后，我才赶回七八公里外的家里，天天如此。同室的病人问我岳母：“他是你的儿子吗？在哪上班？”岳母点了点头，我则一笑而过。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照常赶到医院后，岳母把我叫到一旁，压低声音说话，让我找机会问一问岳父家里的存折放在哪里。岳父岳母一向省吃俭用，她曾听岳父说把近年来家里养猪的钱存银行去了，但存折放在哪里却不清楚，几次张口想问岳父，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天上午查房会诊时又听主治医生说我岳父的病情仍不稳定，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要求家属多加留意……几天来一直愁眉不展的岳母听后心里更加焦急，她知道岳父平时对我比较信任，于是就让我去试探一下。

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但自己一时也不知如何跟岳父说。晚上回家跟妻子商量，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第二天早上我到医院后，照例问了一下岳父的病情，安慰他配合医生治疗，遵照医嘱按时服药安心休息，岳父点了点头，示意我该去上班了。此时我又俯下身去，吞吞吐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