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锐兵

这边油下锅，那边上天台去摘菜也不迟。

胜哥的天台菜园，位于江北城中村自建房的楼顶层，面积七八十平方米。置身于菜园，被琳琅满目的果蔬所吸引。地下结的番薯、萝卜、生姜、马铃薯;地上生长的南瓜、油菜、韭菜、花菜、番薯叶;棚架上挂的苦瓜、西红柿、辣椒、荷兰豆;还有少量的观赏花。一年四季不断变换，每个节气都保持十几个品种，简直就是鲜活的菜园。

周日，到胜哥的菜园摘菜已成为习惯。他种那么多菜，从来不对外售卖，只供自己和亲朋家里吃，亲朋中意什么菜，只要成熟就可摘，常年能供应四五个家庭。他家里需要什么菜，这边油下锅，那边上天台去摘菜也不迟，真的新鲜，能闻到菜香味道。

胜哥种菜是花心思，有讲究的。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他一本笔记本，里面记录着四季时令播什么菜种、移栽、施肥、浇水，唯独没有除虫、洒农药的记录。经胜哥介绍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杂间里堆放的“烟泥”是害虫的克星，在种植蔬菜时撒一点在泥土里即可。胜哥种菜积累了不少经验，在一小块地里轮流种植，立体种植，还学会选种、育种和嫁接技术。他也会与“菜友”交流经验，交换品种。

走上天台菜园，迎风吹来一阵难闻的气味。原来是胜哥存放着人尿混合豆麸发酵后散发出来的臭味。这味道使我忘记身在楼房的天台上，恍惚回到乡间。这难闻的气味，有时候会随风飘到住人的楼层让人恶心，也难免家人会唠叨。菜园少许的空地上晒着余泥，上面堆着黄菜叶、果菜根茎藤、杂草，废旧烂掉的竹木架子，晒干后付之一炬，成为上好的草木灰。加上用豆麸、人尿浇菜，不使用化肥、生长素，是百分之百无公害绿色食品。

天台菜园，绿油油的菜叶，各色的瓜果，被鸟儿啄得“面目全非”。胜哥从当初想办法驱赶它，到容纳它，任凭它啄食。还说鸟儿无耕无种，飞来飞去寻食也怪可怜的，就让这菜园成为鸟儿的“食堂”吧。胜哥思想的转变，也反映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胜哥种菜十几年，已成为称职的菜农，自称新农人。他热爱这份工作，在劳动中得到锻炼，得到乐趣。看他古铜色脸庞，结实的身体，还有那良好的睡眠状态，都跟劳动息息相关。

胜哥在劳作空隙，会抽根烟放松自我，缓解疲劳。在楼顶天台远眺九龙嶂、清凉山景色，在菜园里漫步，观察果菜长势，观赏盛开的油菜花、黄瓜花、荷兰豆花。菜园里一年四季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花朵招蜂引蝶，蜜蜂在花蕊里忙着采花，蝴蝶在百花丛中飞来飞去。人在菜园，犹如置身于花丛中，忘记了疲劳，忘记了烦恼，忘记了身处石屎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