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妈虽有退休金,但是老人家一年到头却极少存钱,都是“月光族”。别误会,老人家绝不铺张浪费。他们很节俭,常常包子馒头白粥煮粉煮面甚至前一天的剩菜剩饭囫囵对付。其实他们的消费大有计划和节度。
弟弟每个月均按时上交家用,我也常给父母零花钱。老爸老妈的常规消费用在子孙身上。多年来,我和弟弟结婚生子、买房买车,父母总是会“火线支援”处于成家立业奋斗期的我们。后来,孙辈们到了上学年龄,每个学期开学前夕,老人家必定会明里暗里塞钱给我和弟媳妇,说是给孩子们的助学金。孙辈们考试或比赛取得好成绩,他们还会给孩子们“奖学金”。至于掏腰包买菜、买日用品补充家用,给孩子们买新衣服,买好吃的零食,那是常有的事情。父母的消费观是“取之于子女,用之于子孙”。
爸爸有兄妹五人。妈妈有姐弟7人。家族里祭祖、聚会,亲戚之间的红白好事,每年都少不了十几单。因此,平日里大家庭里的人情往来,是老爸老妈的一大消费支出。亲戚家老人做寿、去世,大伯二叔三姑四舅五婶六姨谁家有人生病住院、搬房子、嫁女儿、娶媳妇、生孩子,老爸老妈听闻后,总是第一时间代表我们全家人把礼金送去,生怕送迟了失了礼数。当然,轮到我们家有重要事情时,“亲友团”也是极热心主动地前来。人情好,互动多,大家庭里的亲戚自然是越走越亲。
老爸老妈每年会从佛山回大埔住上一阵子。每次回来前一个月,他们的重心就是讨论要带什么“等路”(礼物)给老家的亲友们:年事高的老姑姑要包红包,大嫂喜欢甜品到时候买些糕点,大哥喜欢喝酒要买几瓶酒,二弟喜欢抽烟要买几条烟,三妹喜欢吃水果要去水果市场买几箱来,四妹喜欢吃自制的梅菜干、腊肉……每一个主要亲戚喜欢什么,他们都了然于胸,牢牢记住,每次回老家都大包小包“量身定送”。我劝老爸老妈不用这样劳心劳神,随便提个“手信”不会空手去走亲戚就行了。他们总是郑重地说:“花钱买亲戚喜欢的东西,他们会更高兴。” 细节处看为人处世,老人家对亲情的维系着实用心。
除了在县城住,老爸老妈还会回农村老家小住。不少邻居是跟他们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同伴”,关系向来融洽。住上几天,邻居们陆续就送来自家种的青菜、花生、水果、薯粉、酸菜、苦笋……受到乡里乡亲如此热情待见,热乎乎的“人情味”让老人家很高兴,少不得又想方设法回赠礼物给邻里。更有老嫂子提着沉甸甸的家鸡来,老妈赶紧塞了200元叫老嫂子务必要收下。对于乡亲,父母的消费观是:“农村人,做农家事辛苦。他们养鸡养鸭种菜种水果,要投入不少成本的。我们不能占人家的便宜。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老爸老妈平时省吃俭用,但是待人接物却毫不吝啬地“突击花钱”,且用得分明、舒坦、有意义。他们对子孙的舐犊情深,对兄弟姐妹的手足情深,对乡亲邻里之间淳朴坦诚之情,我们看在眼里,感受在心里,也潜移默化体现在我们的行动上。父母的消费观,就是“重情义”的感情观,更是他们“以心换心”的为人处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