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音
年越近,越多事情扭成一团麻,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单单一项大扫除,就有千样万样要做:擦洗桌凳地板、窗帘窗纱、锅碗瓢盆、油烟机等,还要置办年货,剪个头或染个发,添件新衣,簇新迎新年。忙得晕头转向,恨不得有三头六臂。
即使再忙乱,这些事还得一件件去理,方感心安。对于实在干不来的事,还是那句话: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
这不,当我匆匆忙忙擦洗油烟机时,面对502胶水般黏着的油污,只能望“污”兴叹。赶紧和丈夫分头联系清洗师傅,结果不是说要等年后,就是说要多几天再看看,报价还猛然飙升。
幸好想起珍姐说过,家里一直请姓郭的师傅清洗油烟机,对他评价甚好。于是赶紧向珍姐要了他的微信。郭师傅说这几天都排满了,问我过几天晚上来洗行不。在年底“严峻形势”下还能如愿约到师傅,而且价钱比之前打听的都低,我即刻回了ok。
谁知接着气温不合时宜断崖式下降,还下起了南方罕见的雪。连脑袋都冻懵了,估计那可恶的油污会紧粘着一起过年了。就在我恼恨这没来由的冰冻天气时,一条微信叮一下响了,是郭师傅发来的,说今晚7点半过来,我顿时高兴起来。
门铃响起,打开门,一阵冷风灌进来,见笑容满面的郭师傅只穿蓝色卡其布工作服,浑身哆嗦的我打了个寒噤。我磨蹭着欲提双拖鞋,郭师傅一边从门口往屋里搬一大摞“家伙”,一边温和地说:不用换拖鞋,我已穿好鞋套了。
等我泡好一杯热茶,郭师傅已在炉灶前的地板上摊好油纸,盛满一大盆清水,全副武装开始清洗。当黑不溜秋的风轮和蜗壳被拆出来,我惊讶得连连咋舌。郭师傅不停弯腰、立起,俨然像勤快的家庭主妇仔细清洗自家厨具。
整整清洗了3个小时,那满杯的热茶早已凉透,好几个电话、微信也被郭师傅忽略,眼前的油烟机变得光可鉴人!我不好意思问:郭师傅,洗我家这台用了最长时间吧?郭师傅仿佛看出我的心思,笑了笑说:公司统一定价,清洗时间长也不随意起价。我有点尴尬。此时,夜深愈发寒冷,郭师傅单薄的蓝卡其布,却让我如此亲切温暖。
气温渐升时,女儿迫不及待要我陪她去染发。中午12点按约到发室,老板阿军认真比对女儿想染的图片颜色后,就着手调色。3点多终于染好。可女儿一回家便嘟囔说染的颜色根本不对。我建议回去让老板补补色,女儿质疑:“万一染得更差咋办?而且他们哪有空啊?”确实,年底可是美容店最繁忙的时候。
正当我左右为难,老板娘阿映发微信问女儿满意吗,我只得如实告之。阿映说,可能你女儿头发首次染色,上色效果会有偏差,并让我女儿回去补染。当晚7点多,阿映夫妇俩又围着女儿一直忙到10点。这回,女儿俨然成了快乐的公主,在温暖光环映照下,一头棕发熠熠生辉。我感动于繁忙中六个小时的付出,赶紧掏出手机想再付些钱,却被阿映夫妇婉拒。
趁年前太阳特别眷顾,赶紧把女儿的新衣放进洗衣机洗,却不知哪件衣服“惹事”,竟把米白色羽绒染上点点灰色。浸了爆炸盐也不见效,我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找洗衣店试试。电话咨询老板娘阿娟,她耐心听完后实话告诉我:米白色衣服去污不好处理。听出我语气焦急,她让我把衣服拿过去试洗。心急火燎赶到后,只见店里几乎所有空间都被衣服填满了。阿娟翻来覆去仔细查看羽绒服的污渍,安慰我说:“别着急,我们用各种洗衣剂试试,兴许还能补救。”一句话如“定心丸”,我如释重负走出洗衣店。
翌日,阿娟通知我到店看看,羽绒服的污渍淡了许多、又洗熨得松软服帖。阿娟不仅分文未收,还联系她亲嫂帮我裁去污渍还较明显的衣服下摆。隔天上午8点多,当我接过几无瑕疵的新衣,连声道谢。阿娟的嫂子笑着说:本来今天打算一早回老家过年的,经不住阿娟一再央求,早早起来把年前揽的最后一件活赶完了。一件差点“废掉”的新衣,经一双双“暖手”,“捂”成了更暖和的新衣。
或许是这处处氤氲的温暖,驱走了本来冷湿的新年。整个春节,阳光普照,暖意融融,春的气息四处弥漫,伴随款款而来的温暖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