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平
生活中难免遇到矛盾,在关键处、要紧时,如果有热心人点拨一把、给个说法,则可能化干戈为玉帛,让彼此的相处更加和谐。
周末天气晴朗,我打算吃过早餐后陪着弟弟一家回娘家老屋打扫卫生。
走进早餐店,听老板阿罗和老板娘燕子各抒己见,几乎要吵起来。原因是阿罗同学的孩子考上大专,请他去喝升学酒,阿罗认为同学一场,孩子能考上高一级学校,是值得庆贺的事,茶钱必须封一千利是。而燕子的想法是,考个大专还摆什么学酒,又不是啥985、211名牌大学,不用封那么多,给二三百表示表示就可以了。
因为这事,两口子争执不休。这时候,一贯热心肠的凤英婆婆来吃早餐,她走进店里,片刻后听清他俩的事由,回头对老板娘说:“燕子,假如一个人摆满月酒请你,男孩你给多少红包?女孩你给多少红包?”燕子不假思索:“我只管给红包,自己喝尽兴,哪管人家男孩还是女孩?”凤英婆婆又说:“如果孩子出生的时候八斤,你封多大红包?孩子七斤的话,你封多大红包?孩子只有五六斤,你又封多大红包?”这番问话,把燕子逗得扑哧一笑:“婆婆,人家请满月酒你封红包便是,哪有看孩子斤两来分大小的?不外乎是冲着平时的情分给罢了。”凤英婆婆捋捋她的花白头发,笑着对燕子说:“那不就成了?阿罗的同学请阿罗喝酒,是大人与大人之间的情谊,既然请你了,你就去,茶钱该怎么给就怎么给,你甭管人家孩子考的是啥大学。”燕子满脸通红,扭头瞄阿罗一眼:“听凤英婆婆这么一说,我知道错了。你说一千就一千,我不该插一杠子。”
早餐店里的人们都哈哈大笑,纷纷对凤英婆婆竖起拇指,夸她老人家热心、通透。
回到娘家老屋,碰巧遇到邻居秋红,她从广州回老家,发现没有煤气了,便打电话让师傅过来帮忙灌煤气。余伟一边扛着煤气罐下楼梯,一边对秋红说,煤气罐期限到了,要翻新,必须加钱。秋红嚷嚷道:“我的还是新瓶子,出门这几年一直没怎么用,看这漆水,很新的,翻新啥?”这秋红素来精打细算,一根针都不让,这番话直把师傅呛得脸都憋出紫黑色,旁边的人捏把汗,担心师傅丢下煤气瓶一走了之。幸好师傅脾气好,手脚麻利地把煤气罐绑在他的三轮车上,耐心给秋红讲道理:“煤气罐是压力容器,要定期检测才能保证安全,你的煤气罐上清清楚楚写着日期。秋红姐这么精明的人,谁能骗得了你啊。”秋红还是不服气:“你是骗我出钱吧?还不如去抢呢。”楼下晒太阳的梅梅阿姨听不过去,插嘴道:“秋红,黄花闺女没有出嫁,不也照样老吗?”这话里藏话,噎得秋红瞠目结舌,只得对师傅说:“那你快点儿,回来给你钱。”旁边的人都忍住笑,低下了头。
我们走到老屋门坪割草,各自忙起来。侄子拿着镰刀研究来研究去,也搞不明白为啥一样的工具,在他妈妈手里乖乖听话,到自己手里却处处闹别扭。看着他把镰刀左手交右手、右手交左手,他爸扔过来一句:“笨。”侄子不服气:“我不笨,我期考的数学还考了一百分。”他爸说:“还不笨,看把镰刀折腾得。”本来就对镰刀琢磨不透,还被爸爸吼一句,侄子委屈得嘴巴撅起三床被子,泪水扑簌簌往下掉。弟媳朝弟弟翻白眼,意思是责怪他不该骂孩子,气氛挺尴尬。我走过去打量一下,原来侄子是左撇子,他左手执镰刀的时候,镰刀就翻身割不了草,而生活中根本没有左镰。也是奇怪,他们一家子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于是我把手里的柴刀换给侄子,安慰道:“不哭,都怪你爸妈‘不识货’。有科学研究证明,左撇子更聪明呢!”侄子听了马上咧嘴乐了。弟弟弟媳都抿嘴笑了,双双背过去身子。
“消未起之患、治未病之疾,医之于无事之前。”任何矛盾纠纷都有一个发生发展的过程,在矛盾还未激化之前,或许三言两语就能化解,不仅成本最低,而且效果最好。那么,何妨做一位化解矛盾的热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