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仁权
1956年下半年,我在蕉岭晋元中学上学,学校为解决没有足球场的难题,在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下,紧靠学校的西边,划拨一块长100米、宽60米的水田改作运动场地。校领导决定以勤工俭学的方式修建球场。在不影响教学的前提下,有计划有组织地安排每个班级每周一三五或二四六下午,用一个课时的时间,到距学校1公里外的“花靠山”脚下小溪里挑石头填埋运动场。半个多月后,整个场地铺垫好了石子,接着又组织师生到离校近2公里的石窟河滩挑河沙铺垫场地。
一天傍晚,天气闷热,我挑完一趟沙子,浑身都是臭汗,酷热难当!当即从井里提了两桶水,在浴室里痛快淋漓地冲凉洗澡。可惜第二天醒来,感到头疼、发热、流清涕,到校医室开药服用,以为很快会康复。岂知到第二天(星期五)早上,体温再次升高,到校医室急诊,体温达39℃,校医赶紧给我打退烧针。其时,班主任郑寄萍老师闻讯赶来,向校医询问我的病情。因当时学校医疗条件所限,根据病情,校医和郑老师商量后,决定尽快将我送回家去请医生治疗。难题是谁来护送我回家?郑老师说:“正好我家有急事,今天要回家去,顺便由我陪同他回家。”20世纪50年代交通不便,郑老师家在梅县石扇,周末回家往返都靠步行。就这样,在郑老师的热情相助下,他放弃走近道回家,绕道多走2公里,护送我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在回家途中,郑老师见我神昏气散,步履艰难,几次提出要背我走一段路程,我怎么好意思让老师受累呢?执意推却,振作精神加快脚步走在前面。走了两三公里石板路,行至茶园村口,一座约八九米长、宽约40厘米的条石板桥,挡住了去路,桥下是湍急的溪流,正当我感到犹豫时,只见郑老师蹲下身子,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我说:“这下该让我背你过去了吧!”此时,我再婉拒也徒劳,只好乖乖就范了。过了桥,我赶紧挣扎着要自己行走。郑老师只好顺从我意。沿着坎坷不平的石板路,继续赶路,直到临近上午11时半,终于回到我家北坑村。郑老师见了我养母,叮嘱了几句,连茶水都顾不上喝,又匆匆赶路,经杨梅坑过新铺镇木桥,回石扇他家去了。
养母赶紧到邻村请了老中医来家里给我诊治。医生说我是受了水感属风寒重感冒,得赶快服药,否则很危险!当天,经服用老中医开的对症中药后,出了一身热汗,体温有所下降,病情有所缓解。至第二天下午服完第二帖中药后,我的体温已恢复正常,病况已基本好转。到第三天中午,服完第3帖中药后,自我感觉病症已完全治愈。为了不耽误学习课程,于是我又离家自行返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