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丽
琼说:小伙伴们,长潭长东的桐花开了,一起去赏桐花么?
去,当然要去,怎么能错过与桐花的美丽约会呢?满怀期待前往长东,车上正放着“听闻远方有你,动身跋涉千里,追逐沿途的风景,还带着你的呼吸……”是的,因为有你,我们来了。
步入长东,纯白的桐花、黄白的黧蒴锥花(我们当地叫乌楸子树花或大叶胖)正热烈盛开着,或在路旁,或在山顶,或在山沟,一片片镶嵌在层峦叠翠的群山之间,摇曳生姿。它们争相吐蕊,任意点染着大自然,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眼前。
你看那满山桐花,“花势”壮观,如皑皑白雪,附着在春天的韵味里,表现朴野酣畅之美,在属于它们的季节里尽情地释放青春气息,尽显它们的低调与妩媚,沉静与素雅。那纯白的花朵,纯净得让人不忍直视,我们仿佛在这盛开的白花里甚至飘落的花瓣中获得精神的洗礼和升华。再看紧紧依偎桐花身旁的黧蒴锥花,那黄白色的花朵铺满树冠,远远望去如同空中散落的绚丽烟花,此刻,我不能不唱起:你看你看,花儿偷偷地在绽放……高高的蔚蓝的天,是不是到了花开的季节……
面对眼前的景色,我兴奋地大声问道:你听到花开的声音了吗?你闻到花的香味了吗?你看到花儿在飞舞吗?
聆听花开的声音,感觉这是春天传递给我的另一种生命力;闻着鲜花的香味,感受那种无法形容的快乐与满足;看到花儿飞舞,感觉与错过的美好重新相遇。记得波普拉夫斯基的诗里写道:“透明的树叶和灼热的青草,它们的死亡深刻,可更深刻的是复活。”所以我爱花,但我更爱伴随着花香而来的珍惜与感激之情。
不问花开几许,只问浅笑安然。现在桐花既是春景的“高点”,也是春逝的预示,看那雪白雪白的花朵纷纷飘落地上,如同梦幻般。此时风儿牵着我的手,走进童话世界里寻找年少时的梦。蓦然回首,也许有些梦很幸运实现了,有些却如桐花一样被遗忘在风中。董卿曾说过:结果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曾经为了这个梦如此热烈爱过,执着地追求过,勇敢地拼搏过,这是梦的意义,也是值得被记住的时光。
当俯下身触摸着一颗颗坠落的花朵,闻着那恬淡的气息,走进它的灵魂时却又有一丝丝害怕。害怕有些幸福、友情也随着这若有若无的花香一样随风而去。当从拾花到把它埋在树旁边的泥土里,又好像走进《红楼梦》中黛玉葬花场景,想着她不甘湮灭又无力摆脱封建桎梏的矛盾心理,选择葬花,又有了一番洁身自好超脱世俗的气派。此情此景,我想:过往的那些面对困难想要放弃的瞬间,在日后看来都是非常珍贵的时刻。桐花除了拥有“自然属性”,是否更赋予了我们明朗、纯净、祥瑞、爱恋等“社会属性”?让我们更加诚实地面对自己,只有认识它,接受它,才有可能真正地超越它。
此时的小伙伴们身在长东,面对花开落背后的漫长岁月,还有眼前令人心旷神怡的满山白色的花时,却有相看两不厌,何必踏遍岭头云的感慨。留下余晖的剪影,闭上眼睛,用心聆听,你是否也听到了花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