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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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版:家庭
2023年3月18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制作窑鸡

□曾洪

疫情解封,今年春节,在乡间,回来过年及走亲访友的人更多,更显热闹。酬犒家人亲友的美食尤为丰富。

大年初三那晚,我到姐姐家串门,与回到娘家来的外甥女、外甥女婿一起喝茶聊天。他们热情邀约我们次日聚餐,姐姐征询我们想吃些什么菜肴。

“明天我们一起来做窑鸡吧。”说话的是外甥女婿小周——我们心目中的户外活动达人。一听此语,大家便齐声道:“好!”然后,你一言我一语问他是怎么个弄法?他如此这般说了个大概,点算人员,确定说要准备四只鸡。

第二天早饭后,暖阳高照。姐姐与两个外甥女便在门坪一侧忙着杀鸡。待鸡宰杀干净沥干水分后,将掏出洗净的鸡胗、鸡肝等重新置入鸡腹,并塞入几片姜。两个外甥女把盐焗鸡粉均匀涂抹在鸡身上,鸡只变得金黄起来。此后,幺外甥女从车上取来一卷锡箔。哦,原来她与小周是早有“预谋”的。“你以前和小周一起做过窑鸡吧?”她表示只与小周吃过,未曾做过。“小周怎么又能说得一套一套的呢?”“他是从视频中看到的,只是他喜欢户外活动,对弄这类美食理解得更到位罢了。”

闲聊间,她们已将鸡只严实地包上一层锡箔。霎时,四只鸡银装素裹一般,在阳光下显得耀眼夺目。

姐姐房前十来米处,仍是一片冬闲的农田。窑鸡“制作实验基地”,便“落户”于此。

小周的“筑窑小分队”三四人,分工合作,有的用锄头、铲子掘挖土块,有的将土块垒筑着土窑。这座圆锥状的土窑直径约60厘米,高亦在60厘米上下。年届七旬的姐夫,亦饶有兴致参与其中,在垒筑时还不时提些建议,并从周边捡拾一些柴草燃料或抱或拖拉过来。

垒窑的过程,起初并不怎么顺利,因挖掘的土块偏湿,在堆叠时出现不同程度的瘫软。垒到一半时,还塌了一回。他们互相讪笑一阵后,总结经验,继续垒筑,最终还巧借了一块旧铁皮才得以封顶。

接着便点火烧窑了,这一步的目的是将整个窑的土块烧热。烧窑过程大约耗了一个多小时,将搬来的柴草全部烧了个干净。

放入鸡只时,大家更加兴奋,亦颇有仪式感。一齐托着装鸡的盆具及一盘同样用锡箔包裹的番薯,在窑前摆出各式姿态,立此存照后,依序放入热窑里。

我“荣幸”地被推举为执铲覆土第一人。覆土时又是一次“隆重”的开铲仪式,我铲起第一铲土念道:

“五百年来第一铲啊!”众和:“嗨哟哟哟!”

“窑鸡必定香喷喷啊!”众和:“嗨哟哟哟!”

一阵欢笑和阵阵“咔嚓、咔嚓”声下,很快就完成了覆土。

此刻,已时至晌午。有人问要多长时间才可以开窑吃鸡?小周煞有介事地说,理论上要三四个钟。看来,要吃上窑鸡还真不那么容易。

我们只得回屋吃午饭去,把急切的心情按捺下来,调整到“静候佳音”的状态,或休息或忙活或闲聊。

直到下午四时许,小周的“开窑啰——”一声便如同山谷回声般地在大人、小孩中回荡着。小周夫妻在大家期待围观中一起用小铲刨开尚烫手的土块,把下埋的鸡只和番薯全部扒拉出来。有人便迫不及待地品尝起番薯,口里还不停地赞叹“好吃”“好吃”。

窑鸡在大家的“护送”下,被置放在门坪的小桌上。小周戴上手套,扒掉锡箔,此时,诱人的金黄鸡只,透出扑鼻的芳香随着腾腾的热气迅速在周围弥散开来,大家眼睛盯着,不自觉地咂嘴咂舌作下咽状。小周不时躲避烫手的热气,快速撕扯下鸡脖、鸡翅、鸡腿、鸡胸肉,分发给早已戴好手套等候的“食客”们。

得到鸡肉的,便不停地往嘴里送。我得到一只鸡腿,一口下去,那种鲜嫩爽滑、咸香可口的味道,着实美妙。大快朵颐的舒畅令人交口称赞:“嗯——好食!”“好香!”“真的不错!”“相当成功!”

大家正吃得热闹,忽然,一外甥女似大梦初醒般说:“大家都只顾着吃。怎么没有一双闲手给我们拍照、录像呢?”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哈”笑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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