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

去年冬至前三天的山谷，夜里温度骤降到-3℃左右，此时若是有雨的话定能雪花飞扬。清晨起来，四周一片白茫茫，从屋顶到地面都笼罩在霜白世界里，石臼中的水也已凝固成厚厚的冰块。菜地里的菜更是一片狼藉，全都蔫巴得像煮熟了似的。

第一场霜到来后，接连几个早上山谷里都有薄霜，菜地里的菜经霜后变得愈加清甜，引来一波又一波的鸟群前来啄食。鸟类远比人类想象的要聪明有智慧得多。道具插上去的第一二天还可唬住它们，经过两天的观察它们就已可来去自如，巧妙避开所有的障碍物，享用美味可口的蔬果。我曾试着戴上草帽伪装成稻草人蹲点在菜地里想吓走它们，却发现它们犹如一个紧密合作的团队般不慌不乱，先是分散开来观察互动，觉得没危险后才集体出击，到“安全”地带啄食。它们所到之处，只需十几分钟，那一片的青菜准成光杆司令。

今年因天气的缘故，大家都一致说不好种菜，本就稀疏的菜园子，鸟群还常常光临，眼见一天少一品种的菜。由最初的包菜、小白菜、生菜、乌塌菜、油菜、上海青、芥蓝到略带苦甘味的苦脉、油脉、芥菜皆被一一啄食。

农历年底，乡村每家每户基本都会自晒些腊味来过年。此时霜打过的芥菜就成了冬季餐桌上最受欢迎的菜。不管是清炒、焖煮还是配肉、腊味一起炒，或煲汤、打火锅都是美味可口。特别是酒客们都爱的腊肉炒芥菜，一口咸香一口脆甜，百吃不腻。腊肉切薄片，无需放油，小火煸出自身的油后倒进切好的芥菜脆梗转大火翻炒至断生，加上少许调料炒均匀就可出锅。

我最喜欢吃的是芥菜煲，简单还下饭。采摘回来的芥菜先去除叶子，只要脆嫩的菜梗，清洗干净后斜刀切大块的厚片（切薄了吃起来口感不够带劲）直接放进砂锅内备用。提前浸泡好的香菇（只需几朵用来提味，喜欢吃鲜味的还可加些鱿鱼、虾米、瑶柱等进去，我比较喜欢原汁原味，就只放提味的香菇）洗净后对半切开，切点姜丝（芥菜属寒性，姜可中和一下），切些放养土猪五花肉。冷锅（不用放油）直接放切好的五花肉进去，小火把肥油慢煸出来后放姜丝和香菇进去煸炒香，再放上少许的盐、生抽，炒出酱香味后倒进适量开水烧开，然后倒进砂锅内略整理铺在芥菜上面，盖上盖子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煲上十分钟，芥菜煲就可出锅啦。

汤汁鲜甜芥菜软烂回甘（只有霜打过的芥菜才能不苦还回甘），配上一碗白米饭，嗯，是那小时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