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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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版:家庭
2020年5月23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复学了!少年归来

●罗吉如

阳台上白色的栀子花盛开了,中小学2020年春季新学期终于“开学”了。虽然来得有点晚,但毕竟还是来了,也是玮仔期盼已久的时刻!早上七点多,背着书包的玮仔在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他突然转身来到我面前,拥抱一下我,异常兴奋地说:“爸比,我终于可以去上亲爱的学校了。”“终于”二字特别地加重加长了语气。说完一溜烟地跑了,甩下原地伫立不动的我——我吐槽的冲动涌上心头。

突如其来的一场新冠肺炎疫情,把2020年的春节给冰镇住了,原本该欢乐轻松热闹的节日,也被笼罩上阴森恐惧的氛围。从大年初一开始,整个正月里我们都猫在家里。乖巧的玮仔宅家看电视、完成功课、刷抖音……大门不出小门不迈,日复一日,一样丰富精彩。可是,时间长了,禁锢让正值青春期的他躁动不安,开始闹着往外跑,怒吼“我要去找小伙伴”,百般劝慰,才平静下来。一天晚餐,他念道:“现在上床是踏青,卧室是周边游;厨房阳台洗手间是国内游,下楼丢个垃圾是出国游,至于你要出个县或市,那就是太空游了。回不回得来,我就不知道了。”变声的腔调与夸张的表情,令人忍俊不禁。然后又自娱自乐在我们的耳际吟唱:“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在幽默与歌声里,“鸟笼”的生活过得和谐安宁。熬过一个正月,却没等来开学的通知,玮仔又开始思念他的同窗小伙伴,怀念郁郁葱葱的校园、自由无忧的生活。

《奥特曼》里有怪兽,俺家里则有神兽。“窝居”在家一个多月的玮仔开启了网课学习,电脑手机成了孩子的标配。孩子们终于实现在家上学的梦想,老师成主播了,家长成监考老师了……只有孩子们依然是神兽。这可苦了我们这些做家长的,一手抓生产工具,一手抓教鞭,时常无所适从。幸好玮仔算是听话懂事的孩子,在家中圈居散养。

玮仔在嘴里一直碎碎念想去上学。早上,看着他欣喜若狂飞奔而去,我心里泛起一丝隐隐的感动。

傍晚,玮仔放学回到家,兴奋而主动地邀我并席而坐,说要与我聊聊。玮仔用手指指脸,几颗小痘痘正容光焕发。我会意:那是我们父子俩“鸟笼”生存独特的互动活动——你帮我挤痘痘,我帮你拔白发。玮仔一边细说着校园的所见所闻,一边配合着我挤痘的姿势,渐渐地放松下来。疲倦了的玮仔在我的怀中睡着了,望着玮仔阳光的脸庞,嘴唇边上冒出一些胡子,“草色遥看近却无”,十五岁的玮仔,竟然给我突然长大的感觉。这几个月朝夕相处,换来今天融洽和谐。时光,愿此长留。

2020年美丽的栀子花,悄悄开了,开的不只是盛夏,也是青春、是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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