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生
1927年9月,张鼎丞同志来到我家,对我母亲说:“何伯姆,过去做死累活的歪命就要变成好命啦!”
母亲笑着回答:“真有这么好的事吗?”
张鼎丞同志撩起长衫坐下:“有啊!真有这样的好事。我们中国北面有个国家叫俄国,他们那里的农民原先也是做死累活的歪命,后来,他们在列宁领导下闹起革命,日子可好哪!”
他看着我:“唉,永生牯,你不是爱唱民歌吗,有一首山歌你会不会唱?‘想起无钱会发癫’……”
“会!”我接口就唱:想起无钱会发癫,讲起豪绅心就煎,勾结官僚派军饷,要派五百派一千。我唱完一首又唱一首:贫苦农民一到秋,个个眉愁又额皱,皆因地主斗箩大,不论风旱十足收。农民负担重如山,军阀豪绅剥削残,一年预收十年税,血泪流尽骨髓干。
我唱着唱着,唱得母亲眼圈都红了。张鼎丞同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听,这歌里不都讲了嘛,我们穷人为什么苦?不是命歪,是因为地主豪绅吸我们的血,军阀官僚欺负我们,只要我们团结起来,把他们消灭,我们的命就不会歪了。”
母亲说:“鼎丞先生,那你就把我这个三哥头教育好,跟你一起去革命好啰。”张鼎丞同志很干脆地回答:“好!好!”